爬墙很快,质量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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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天草|吃力不讨好

资料查到眼睛痛于是决定瞎写

OOC

别笑,这是个正经故事

前期剧情需要天草性格奇怪注意

天草carry全场,草吹最后的倔强注意

只有最后一部分掺杂了伯爵天草

 全文1w4+


00

在吸血鬼和和教会天天你追我赶的恩怨纠葛数百年后,战争愈演愈烈,以至于每天全国各地的维修费已经占了国民总支出的三分之二,环境破坏越来越恶劣,古堡古宅古建筑越拆越少,导致旅游收入直线下降,国家经济宛如一条死鱼一般呆滞的用白眼面对这个世界。

国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血猎泛滥成灾,总有人打着教会、血猎的旗号骗吃骗喝骗钱,还有把未成年人拐进传销组织的,现在连山贼都往头上套一个十字架,一边喊着“血猎,交出钱来!”一边将磨得蹭蹭发亮的大刀架在商队脖子上。还有各种假圣水、假银弹、假药,害人不说还打上了教会的牌子,尽管现在每一瓶教会出品的圣水都会打上五个防伪标签,山寨货还是如雨后春笋,齐嘿嘿的朝你笑,商品收入大打折扣。加上医药费、设备保养费、养老费、各种大小弥撒的支出……最后剩下的油水连教皇圆润的体态也保持不了。

看着教皇日渐消瘦的身姿(但他还是有100公斤),红衣主教们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血奴日渐减少,不是反水了就是留下个字条追求真爱去了。眼瞅着宅内屯粮日渐缺少,想出个门却难如登天。在客厅就能听见宅子外大群人喊着“出来啊”“一决胜负啊”“今天我XX就是要为民除害”之类的,24小时轮换制,就算是吸血鬼也精神衰弱。出个门就会有真的混假的还放了劣质香水的圣水浴净化身心,再靠近大门一点是只鸟也给你打下来。

不少吸血鬼表示心累,给家里人一人一点补助金散了散了,找个棺材把自己埋个几百年,想着等现在这批人都挂的差不多了再看看还有没有人来完成他们未尽的事业。

有生力量越来越少,人人强制变肥宅,眼看着血族平均视力5.0大关将破,强迫症晚期的吸血鬼亲王们想想等几百年后开大会时人人带着个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两人一撞就是睁眼瞎,满地找碎玻璃瓶底的景象齐齐打了个寒颤。

一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由国王牵头,教会和吸血鬼各自掏了掏(基本被败光的)家底,呼啦一下就开打了。

最终在不知道是吸血鬼狂K了教会还是教会干翻了一众吸血鬼,在两方都没讨好(可能好处都跑到某个事不关己的第三方那里去了)的情况下,一个文明和谐、富强民主的条约就此产生。全名叫“人类与血族(吸血鬼坚持要用这个名字,然而除了他们本身并没有人买账)和平共处延续条约”(简称为“人约”,但更多时候被人引用时会称其为“那什么鬼约”或者“去TM的鬼约”)

以下为部分摘录:

1.血猎/血族不得以任意形式袭击、迫害、威胁人类/血族,使其曝晒在阳光下/在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将其转换成血奴。

2.血族子爵以上需各自照看一个区域内的民众,使其不受游荡的血族袭击。

3.每个区域设立一个教会分部以协助管理。

4.民众可以卖血形式提供鲜血,价格可具体协调(若无法协调可由教会从中进行调解),进行献血时至少有一位神职人员在场。

……

130.以上条约如有违反\不服,干\他\丫\的。

这份条约(主要是最后一条)撑起了人与吸血鬼之间薄如小纸片儿般的信任。并促使教会得以统一登记了全国各地的血猎并之后进行了大幅度裁员(现在改为给血猎贴上五个防伪标签了,还带归档的那种)。圣水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好卖,稀释之后广而推之成为了家家必备的特效驱蚊止痒花露水。

教皇的体态重新朝圆的趋势发展,一两个月就得重新制作一件白貂皮配金丝线的法衣。

红衣主教们很满意。

自由劳动力多了,雇人价格下跌,在为了吃饱饭而努力干活的前血猎们的共同努力下,GDP宛如有人在它屁股底下放了半挂鞭炮、淋上汽油再点燃它一样。就差没在天上炸烟花了。

国王很满意。

唯一有点不满的就是吸血鬼了,有人转化了自愿成为血奴的人,那人后来又改口说是被强迫的,最后不仅被狠敲一笔不说还被教会给了个口头警告。这样的碰瓷行为一个月内在同一个地区可以发生几十次,造成大批中产阶级吸血鬼破产、流离失所;买血也不容易,吸一分钟20银元(即使吸血鬼怕银制品,在钱方面却都愿意紧抓不放),明晃晃的抬杠抢钱。

人民群众没有办法,只好在亲王家前一连跳了36个小时的广场舞。

X国政\府大概没有这么效率过,第二天就出台相关法案,修订了“人约”的好几处漏子,拯救千万万吸血鬼于人财两空的边缘,亲王们都可以睡一个安生觉。


01

简易马车的感觉并不好受,天草忍了忍胃中想将早饭吐出来的欲望,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文件袋。

那是一份加急文件,只是牛皮纸的文件夹上染上了奇怪的深色斑点,整个文件袋从中间被翻折起来,弄出了裂纹般的褶皱。

他显得有些心绪不宁,直接上手撕开了文件袋,还连带着撕破了部分内页文件。纸张在他手中哗啦哗啦作响。

教会第294号文件

分级:紧急事件类别:恶意袭击

文森特区·纳尔镇/未入住分教会/仅存有一座修道院

多名修士被袭,已持续半个月。

尸\体多被发现于大道。

望尽快处理。

*备注:1.怀疑为新进吸血鬼所为,目的为抢夺地盘或示威。

2.该地区保护人已失踪多月,通知文书将在稍晚时候发往其府邸。

3.需自行准备物资,该地区无补给点。

4.一旦发现肇事者,格杀勿论,誓将我主的福音驱散每一处黑暗。

新进吸血鬼啊……无知、好战、被本能所支配、力量强大但无技巧性,组织性差但不排除强制控制手段。

是一个好对付的对象。

看完文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颤抖,“这是一个机会……”他对自己说,“重返教会。让他们承认我。”

他在上个城镇找到了仿品商人,出了五个铜币换了一封简绍信,再用一个银币得到了一封录取通知书。再到当铺将自己最喜欢的银质烛台当了出去,给自己换了身行头一堆旧书再额外添了几瓶圣水。

马车在中转站停下,马车夫吆喝了一声便离开喝水。天草重新让自己平静下来,划燃火柴点燃文件,待文件燃成灰烬后再提起一旁放置的老旧皮箱。他穿着普通的麻布衣裳,配了条松松垮垮的同色系领带,十字架被放在衣领后方。他甚至弄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求学赶路的学生。

“纳尔镇离开城镇后沿着左边的小路一直走就好,”马车夫四下看看,又减小了些音量,“但听说最近那地方不太安全,你个学生,可得注意点,尽量趁天黑之前赶到。”

“天黑后,可指不定有什么东西等着你呢!”

天草闻言打了个寒颤,温顺的点点头,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踩着大一号皮鞋飞快的跑出了马夫的视线,算是把忠告听了进去。

田野里青涩的麦穗相互摇晃,像是在发生一阵细碎的骚笑。


 02

入夜之前,他赶到了纳尔镇。

寂静的小镇。明明才刚过黄昏家家户户已然紧缩门窗。大道上连跑过的猫也没有。

天草深吸一口气,捏着写有门牌号的纸条挨个挨个的寻找。

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修道院,由于经常接济穷学生留宿,北塔和南塔便被空出来专供旅人使用。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的修女接待了他。

“我、我是耶路西斯大学的新生!从贝尔德镇来,这是露丝修女给我写的推荐信以及大学的入学邀请函。”天草微微局促的半低下头,双手在递上东西后就垂了下来,紧攥着衣角。“我希望能停留一周左右……我还想给老家写封信!嗯……还有休整……”

修女简单翻看了下便还给天草,旁边另一位表情紧张的修女赶紧上前,递给天草一杯水,“请喝下。”

天草晃晃透明澄清的液体,慢慢的喝了下去。

是圣水(货真价实,还略带苦味)。

修女盯了他好一会儿,在确定他没有变成什么怪物或怪物灰烬后才放他进门。

“欢迎,言峰四郎,我是贝琪修女,请原谅我们的多疑,这附近委实不太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外出。请在礼堂稍等,我去问问有哪间是空房。”

修道院的大门正对便是礼堂,礼堂大门正对圆台,圆台上有台老钢琴和长桌,长桌摆在中央、盖上白布,一人高的十字架就立于其上方。还有两支香薰蜡烛,味道大的呛人。

天草不适的咳嗽几声,挑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刚刚喂他圣水的那位修女脸色略微好转,“早上这里会有唱诗班,如果感兴趣可以过来听听。”

天草点头,又轻轻的摇头。“抱歉,我不信教,嗯……如果有时间可能会过来看看吧。”

修女闻言不再吭声,刚巧贝琪修女回来了,朝他招手,“跟我来。”

 

圆台两侧都有厚重的幕布,贝琪掀起右侧的,便显出一道小门来。小门连着回廊,修道院坐落在街道的尽头,院内院外都是树林,在暗淡的夜色中投下斑驳的鬼影。贝琪在走廊拐角停下来,点燃了放在墙壁隔板上的油灯。

“左边,”她说“是内院,是修士们学习和生活的地方,请不要误闯。”说罢她便离开走廊,到了右边一小片空地上,十几米外便是北塔。

 

贝琪修女将油灯换到左手,右手微微提起下摆,“请小心,建筑有些老了。”黑色的皮靴偶尔踩在石块上,掷地有声。

天草被领到了他的房间,302,挨着303的小伙子正将门大打开,点着油灯奋笔疾书,听到有脚步声连头都没抬。天草瞄了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地面,仿佛他眼前的不是布满灰尘和碎块的灰石块而是有华丽羊毯覆盖着的红木地板。

贝琪打开了房门—是一间简朴的单人间,有桌子和铺好的木板床,还有个小衣柜。

她划燃火柴,将桌子上的油灯也点燃,并将房间钥匙留在一旁,又指指衣柜,“床单和被褥在底层。每天会有钟声提醒作息。”

“这个修道院现在只有我、伊莲娜修女、迦修女和诺斯修女,我们会在走廊轮流巡视,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们。”

贝琪说完也不再多做逗留,反手带上门,“那么请好好休息。”

还是如来时一般噔噔作响的离开了。

 

天草从小柜子里抱出被褥,再将行李中的书本在桌面杂乱无章的堆好。

武器从衣服里取了出来,奈何没有外套,只好在袖口内缝了个套,一圈勉强挂住三个黑键。

幸好只用带剑柄。*

天草晃晃袖子,感觉受着比之前多了好几倍的重量,又甩甩手臂,干脆在房间里来了套广播体操,最后确认了黑键藏匿地点的可靠信(虽然大多时候袖子都是梅林的袖子,连着异次元不说还永远不会被发现其作弊性,所以我们先跳过这个逻辑问题)。

他背靠着床前站立再放任自己倒下,结果床板狠狠的磕了他的脊梁骨,天草痛的眼泪花都出来了,于是在床上换个姿势侧躺着。

他伸手将油灯熄了,闭上眼睛。

报告上写的是修士,而修女面上并没有恐惧而只有担忧和愤怒,所以看样子被袭的应该是这个修道院内的学生们。

修女刚刚急着出去可能是接近晚课下课,或者是轮到自己值班。

既然敢于值班那边应该是有防身的东西,反正八成又是量产型圣水,或者是银粉(使用方法皆为在自身周边撒上一圈,然后等待天亮)。

哦,圣水,对的,很聪明。就算是亲王级别也不敢像凉白开一样喝,冒黑烟或者眼睛变红,只要身为异物都会有所反应。

但这个修道院内部却没什么防备。

天草翻了个身,至少装面镜子也是好的啊。*

中型修道院,可能还接纳了不少流民或者是更偏远山区的孩子,按人心惶惶的程度来看,镇上的可能都送回去了。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都是些外乡人。

但信息太少了。天草睁开了眼睛,死者的尸\首、被袭现场、具体时间,或者是共通点……连对方数量有多少都难以知晓。

黑暗中他听到了钟声的响起,还有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

有东西从狭小的飞进,撒下了细细的粉末。

遭了,天草想要捂住口鼻但依然过晚,身体没有给他的反馈。

脚步声,天草模糊的想,走廊上有脚步声。

黑影在窗口停下,听着房间内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半小时后才离开。


03

清早早于钟声的,是长长而又尖锐的女声。天草从床上一下蹦起,一边悔恨于自己的轻敌,一边急急的冲了出去。

发出尖叫的正是昨天同贝琪一同守夜的迦修女,天草一冲出北塔就看见她脸色苍白跌坐在走廊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有一道黑影飘荡在伸入走廊的低矮树枝上。不,等等,那是……天草瞳孔剧烈收缩。

那是一位少女。

在他意识到的下一刻,树枝也似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折断了,那名少女的尸\体就落在了迦修女面前,脖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刚好将头颅正对着迦修女,眼睛惊恐的大睁,悔恨、惊讶、背叛?但是现在已经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迦修女又爆发出一阵尖叫,最后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直直昏死过去。

走廊另外一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是贝琪修女。

她匆匆扫视过现场,脸色更显得苍白,但还算镇定,尖叫引起的骚动不小,但到达现场的目前也只有这一位修女,他和四楼的一个住客(也是一个少年,有一头颜色浅淡的金色头发)。

贝琪扶起迦修女,对天草和另外一个住客急声嘱咐道:“快!把这个女孩的尸体搬到礼堂去,绝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修士看到现场。”

内院的骚动越来越大,贝琪急了,“快啊!”

两个面色苍白挥汗如雨的少年面面相觑,迈着虚软的腿脚赶紧上前把尸体扶起。

尸体被放在那张铺了白布的长桌上,配上两边铜烛台上白色香薰蜡烛。真是应景的可怕。

另外两位修女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景象也是手脚发抖,“噢,冤孽啊!如此纯真的孩子、如此纯真的孩子惨遭恶魔的欺辱……!”一位修女紧握住了手中的十字架,她看上去已经足够老,泪水在沟壑从横的脸上慢慢画出一道道的水痕,

“噢,天主啊……第4个了……天主啊,这是多么……多么可怕……”她闭上眼睛不停的祈祷着。

贝琪与另外一位修女交谈几句,再安抚下满脸泪痕的老修女(贝琪叫她诺斯修女),从刚刚进来的小门匆匆跑了出去,应该是去管理学生。

钟声迟迟的响了。

天草开始意识到这恐怕不只是单纯一时兴起的作案。

……同时也是一个好的切入点。他想。

他缓步上前轻声对留守的另外一位修女说道:“我在大学的专业志向是医科,以前也为一位乡野医生打过下手,可以让我查看尸体吗?”

修女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会亵渎亡者,只会检查衣饰和致命伤。”

在天草的再三保证下,她才迟疑的点头。

他松了口气,抬手合起了姑娘的眼睛,喃喃的念了一句,“愿天主保佑你安息。”

接着他表情凝重的伸手检查姑娘的尸\体,尸\体整个显出一种枯萎的状态,显然是被人抽干了血液,而被血染透的,不出所料,是右上方肩胛骨的位置,他又接了盆清水清洗了破破烂烂的伤口处的衣料,两个深洞,还有恶意撕裂的从向伤口,应该是从背后被袭击。脖子处有一圈压痕,但鉴于尸体并没有脸色发紫(当然被吸干血了也没办法青紫),而舌头没有外伸,应该是死后1至2个小时才被挂上去的。

衣袖有破碎,可能不止一个吸血鬼袭击了她,天草垂目剪开被黑袖遮掩的手臂,多个发黑的手印深深印在苍白的手臂上,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伸手依次点了自己的左胸、右胸、额头和胸前。

显然,这姑娘是被一群贪婪且凶恶的下级吸血鬼袭击了。

姑娘的手上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天草费了点力气才从她手中抽出一张皱的厉害的纸。

刚刚一起抬尸体的小哥放下尸体后就脚步虚浮的离开了,还差点在小门处平地摔,他瞟了眼站在几米外的修女们,老修女还在不停的擦眼泪,只是迦修女缓了口气,另外一位刚刚出去给她接杯热水。他垂下眼将其收进袖口。

他将姑娘的手交叉放在胸前,裙子破破烂烂的被勾破了许多个边角,最后天草只是观察了一番鞋底——被刻意擦的很干净。但是靴子内侧有划痕和泥点。

另外就是,这件裙子的样式与修女的不一样,装饰了太多的蕾丝和柔软的布料。

检视结束。

他缓过神,最后用清水擦拭干净死者的脸庞,离开了长桌。

另一位修女——伊莲娜修女也回来了,只是迦修女不知什么时候盯着他,眼神木木的。

天草坐到她身边,“请问你是怎么发现她的?尊敬的女士,你抖得很厉害,需要毯子吗?”

“她,她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就像、就像前几次一样……几分钟前还没有,巡视完一圈,就、就……”迦修女一下子惊恐的大声喘气,像是个从噩梦中惊醒的人。天草意识到他问的太多了,一边的伊莲娜开始拿责备的眼神审视他,她向迦修女手里塞了杯热水,轻声劝她去休息一会儿,转而面向天草冷冰冰的说,“请回去休息吧,很抱歉最近出了点乱子,我们院长已经出发到大城镇的教会寻求帮助了,过几天就会有神父过来,还请安心。我们稍后会将午饭送给您的。”

“等一下!”天草急忙叫住转身就走的修女,“那个,那个是吸血鬼造成的痕迹吗?”

回答他的是更为急促的脚步声。


04

天草只好回到住处,他隔壁的房客看样子才刚刚起床,顶着很深的黑眼圈,正侧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一杯咖啡,像是在发神,听见脚步声便转过来向他点点头,算是问候。

“请问,”天草流露出犹豫的表情,“您介意我打扰您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天草脸上难掩失望,他打了个抖,再次开口,“那您知道这座塔里还有哪些人吗?”

“四楼有个休息室,其他还有3个人,他们喜欢聚在一起打牌……别过来打扰我了。”房客依旧没有关门,但是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对他。

天草随意抱了本书,到了休息室。

 

出奇的嘈杂。

包括早上一起抬尸体的小哥,三个人全齐。有一个人是个烟枪,在门外都能闻到浓烈的劣质烟草的味道。

见他开门,三个人都暂时离开牌局,将目光转到他身上。

“喔,还以为是库斯那个娘炮,没想到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鸡仔。”

“……抱歉,库斯是?”

“303那个作家大人啊。”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大汉的回答,正是那个不停抽烟的人,他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的,“……自视甚高的混蛋,税金小偷。”

坐的最靠里的正是今早和他一起搬尸体的小哥,他抬头看了他一眼,闷闷的回了一声“你好”算是招呼。

 

402 雅各布 是个学生,也是今早同他一起目睹现场的人。

401 杰顿 大个子,看起来像个前赌徒,自称是信差。

403 诺阿 喜爱抽烟

303 库斯 作家,据杰顿说他会整天都呆在房间里。

“写些东西,听说以前混的挺风光,最后情人太多又欠了一屁股债,这才躲这里来了。”

“也不知道修女为什么肯收他,跟我们这种老实人不一样的。怕不是,嘿嘿。”杰顿和诺阿相视一眼,诺阿狠吸了口烟,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看起来库斯确实不擅与人相处。

既然依旧打听到了想要的,天草待了一会儿就谎称肚子疼下去了,他刚刚关了房门就听见诺阿大声尖着嗓子隔着门板发出嘲笑,“看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哈哈哈,连烟都没碰过的毛头小子!”

见他下来,库斯也明白了几分,天草向他点头示意,没说什么话就回房了。

死亡的修士手中的纸片也以及确认过,奈何皱的厉害,只能勉强看清几个花体字母,“您真挚的,”毫无用处。

现在需要等待的就是天黑,和重新犯案的时机。

当晚蝙蝠照常飞来,天草用湿帕子捂住口鼻,在蝙蝠飞走后,他确切的听到了,隔壁房门打开和人在走廊上行走的脚步声,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可惜整栋建筑物除了天草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听到了。

等动静过去后他起身,在一楼大厅坐了一整个晚上,紧紧盯着修女们在走廊上巡视时发出的灯光。

一整晚,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如此又过三日。

调查有了些进展,又陷入僵局,他无法接近内院,而修女们都对死者闭口不谈。


05

当天夜里,正当天草如往常一般在塔一层吹凉风,远处修女巡视的灯却不再移动了。天草立刻屏住呼吸,他意识到自己等到了想要的的东西。

接着的是少女轻声的呼喊:“罗密欧,罗密欧,朦胧的夜色可以替我遮过他们的眼睛。只要你爱我,就让我瞧见你吧;与其因为得不到你的爱情而在这世上捱命,还不如在寂静的牢笼里丧生。*”

她走进了,天草将自己藏在了阴影的更深处,少女慢慢走向塔旁的空地,一边呼唤着一边四处张望。紧接着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有一只浑身灰黑的怪物袭击了她,天草叹了口气,自阴影处掷出黑键将怪物定在了几米远的大树上。

“是你吗,罗密欧!我的爱人,我的光!你是来接我走的,对吗?”

这个满脑子戏剧腔的姑娘怎么回事。天草只好从阴影处半露出身形。右手还持有两只黑键。

“迷途的羔羊哦,我无意破坏你的爱恋,可这爱恋终究只是短暂,为何要因此背叛天主对你的训导。”

被袭击的少女宛若雷击一般呆呆的站着原地,她只能看清那两只发着凛冽光亮的黑键,“您、您是……!”

“告诉我,”天草特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让它听上去更有压迫感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玛利亚,尊敬的神父。”

“好,玛利亚,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不用现在急着回答,第三天写好后夹在圣经中,唱诗班结束后放到礼堂最后一排。”

“好,好的,神父。”

“1.我需要知道之前被袭击的4个受害者的名字和袭击时间。”

“啊!她们,她们真的是……”

天草点点头,“像你一样,不够没有你走运。”

“不不,姆姆们说她们仅仅是回家了……天呐,那传言……吸血鬼,那是真的了?”

“不是坊间传说。”(不然哪有那么多骗吃骗喝还能成功的人。)

看着少女一下子灰暗的表情,天草心中也轻叹,“2.我需要知道她们把尸体放在了哪。”

“这个我不知到,神父……”

“嘘,小姐,我需要你亲自去发掘真相,毕竟你能去的很多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3.小姐,你的全部书信。你已经明白这是个圈套了吧。”

“可是、他,不,他不是那样的人……”少女捂着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口,这时候才升起一种悲情,自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坚强一些,想想你的朋友们,她们也是像你这样。你现在是在为她们的死查清真相。”天草也忍不住轻声安慰了一句。

“是,是的神父。呜、呜呜,我会办到的。”

“现在回去睡吧,这只是个噩梦,睡一觉然后忘了它,保守这个秘密。”

“等一下,对了,你们的服饰是与修女一样的,对吗?”

“是的。”

“好的,回去吧。”

送回了少女,天草才从塔离开,他靠近了两位修女,各自在拐角处坐在地上,眼球在眼皮底下剧烈转动,看起来是被施了幻术,误以为自己还在巡游。

被钉在树干上的怪物心脏上又被掷入一只黑键。

灰飞烟灭。


06

玛利亚抽抽搭搭的啜泣着回到了住宿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翻出圣水给自己清洗伤口,伤口冒着黑烟,渐渐的只留下了两个再用上次做裙子留下来的布料简易包扎了一下。

“玛利亚,你怎么还不睡,”莉夏模模糊糊的看见玛利亚坐在油灯边,转念一想,又打趣她,“又在给你的罗密欧写信啦,唉,这种好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头上。”

玛利亚想着否定又想起那个神父的话,“对、对啊。”她攥紧了手中的瓶子,“你快点睡吧,我也快睡了,明天还要放到门口的大树那里去呢。”

关于那几个死难者在上午课程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内,用想知道她们多久回来,有所约定的借口糊弄过去了,信都放在一个盒子里,剩下的只剩下……她咬咬唇,死\尸的藏匿地点。

她看过宿舍所有的空房间,和建筑里剩下的空教室,甚至还溜到了姆姆的寝室。除了收获了一屋顶的蝙蝠以外一无所获。

还剩下一天。

修士的走廊上总是吵吵嚷嚷。大家趁着所剩不多的休息时光大声谈论着一些杂事。

她注意到了某些词。

“莱……你房间怎么……么臭?”

“……,昨天我从柜子……扫……死老鼠,吓死我了。”

臭,尸臭。玛利亚想,姆姆们在礼堂点了熏香蜡烛。

在礼堂。

一进礼堂就是老修女弯腰挨个挨个掀起长凳的景象。“诺斯姆姆,你在找什么?”

“哦,玛利亚,好孩子,你帮姆姆看看姆姆的顶针在哪去了。”

玛利亚一边扶起诺斯修女让她在长凳上坐下,一边好言相问,“什么时候不见的?”

“晚弥撒之后吧,我在第一排坐了一会儿,然后去收了衣服,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放在书上的顶针就不见了。”

那或许是在圆台。玛利亚劝诺斯好好坐好不要乱动,“我帮您,您等等。”

钢琴下没有,幕布下没有,那只剩下,长桌。

在白色的桌布下,是一道小木门,还有一旁闪烁的顶针,就像什么人的眼睛,满是恶意的看着这一切。

玛利亚打了个寒颤。

她从桌下钻出,高高举起顶针,高兴的说着,“找到了!”

背后却被莫名的冷汗浸透了。


07

即使天天晚上守大门,天草还是准时出现在了唱诗班的第二排。玛利亚在第一排,正心神不宁的翻着谱子,手边还本圣经和一个果篮,用白布盖着。

他听着唱诗班,不一会头就一点一点,宛若睡着了。这天伴奏的是迦修女,她最后走时好心的拍了拍天草。

“请回去睡吧,唱诗班结束了。”

天草眨了眨还有些迷茫的眼睛,下意识的点点头,跟在了迦修女背后,走到半路大叫了一声忘拿东西了!就踩着他依旧啪嗒作响的皮鞋赶回了礼堂。

最后一排,座位上放着一本圣经,而在最右边天草找到了放在座位下的果篮。

天草提着沉沉的篮子,回到寝室。他半垂下目光,拿起一封信封,在油灯下显得半透明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些密集的字迹。

碎片快要集满了。

死者:玛利亚·贝利 5.6 玛利亚·D·法尔维 5.11 玛利亚·荷里5.16 玛利亚·希尔顿 5.21

全是玛利亚。犯案时间都隔了4天。

而信经过翻看过后。天草确认与他手上的碎片上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从第一封[无意看见您,可爱的小姐,您愿意听一个迷茫的年轻人倾吐热情吗?]到最后一封[我爱你爱的发狂,能否让我有幸让你走出这样的囚笼,与我一同到外面的世界去,我可爱的金丝雀?] 不知姓名,不知相貌。中间夹杂着大量热切而深情款款的词句足以让任意一个怀春少女不能自已。

天草想了想,从桌面上拿了一张废纸,离开自己的房间。

“不好意思,库斯先生,我想请教一下‘真诚的’花体怎么写。”

 

08

他给玛利亚留了张字条,夹入圣经,重新放到最后一排。

第二天,天草在入住后第一次离开了修道院,沿着街道挨家找寻到德亚家的家门。

“您好,我找安琪拉,请问她在吗?”

开门的是一个胖胖的保姆,她看看天草,又看看他脸上稍稍带有的羞红立刻了然于胸。“在!在!安琪拉,乖孩子,快下来!”

随着少女下楼的声音,保姆朝他眨眨眼,“那我还有事要忙。”

“您是?”

“我是玛利亚的,她的、呃,朋友。”天草低着头,“她说,她的那套礼服坏了,想借用你的。”

安琪拉小小的惊叫一声,双手捂住脸,一脸兴奋。

“好的稍等。”她很快就去取了一套衣服用篮子装好递给天草,“请拿好~”末了又补了一句,“祝约会愉快!”

看着青年一下子加快的步伐,她在背后噗嗤一声笑出声。

 

然而这套漂亮的衣裙最后并没有落到某个玛利亚手中。

天草排腹着女生繁杂的衣饰,一边将背后的系带收紧,换的自己一声痛不欲生的闷哼。到小腿的厚底靴可能是这套服装给他唯一的怜悯。用于模仿声音的声卡放置到位,天草干呕了几声,算是适应过来了。

这套衣服袖口过于小,无法藏住黑键,天草只好拿着从修女那里以缝补被老鼠咬破的漏洞为名借来的针线自我改造了一条武器带系在大腿上。

还是来一套广播体操。

准备完毕。

09

准时的,修女们的灯光静止不动了。

只是这次并没有悲剧女主角登场,只有一个替身,从内院的角落缓缓走出,“她”开口了,声音尖尖细细的,“罗密欧,罗密欧,”不带情感,只是单纯的重复着某个名字。

怪物袭来。

天草感受着风声,3只?不、6只,同时的、向他发起了攻击。

他翻手各抽出三支黑键,各向两边甩去,黑键的尖峰猛然刺穿了怪物的心脏,而即使打中目标黑键的势头也没有丝毫的减弱,直直插入树干将怪物牢牢的钉在了树上。

右侧又有2只扑了过来,天草咬开圣水瓶,甩到怪物脸上,同时右脚发力跳起,一手又摸出了三支黑键向下甩出、左脚向后蹬开一只黑键改变方向向右侧飞去,终结了被圣水强制致盲的两只怪物。

四只怪物化为灰烬。

天草招招手,黑键自行颤动,又被召回手中。

还有不断的怪物冒出,在院内打斗太过狭小,而且还有两位修女就坐在走廊上不省人事,天草向前射出六只黑键,短暂的获得一片空地,跳起、他几步借力树枝飞出墙外,踩着一个怪物的头在小镇的街道上砸出一个大坑。

成群的蝙蝠被惊动飞起,集结成一股旋风一般,直直朝天草袭来。

却在他面前停住了,改为将他周围的一片空地团团围起。

 

天草眼前出现了一团纯粹的黑雾,唯一看得清的就是两双血红的双眼。

“言峰四郎先生,”黑影停顿了半响,像是在观察天草的反应,“您看上去没有半点惊讶呢。当然,也可能是强做镇定。”

“终于到了最期待的解密的环节了吗。”天草六只黑键召回,拿在手上。

“您看起有一件很了不起的法宝呢。教会的黑键。”黑影换了一种愉快的语气,“能储藏魔力的武器,了不起,但是等黑键里的魔力用完,您又会怎样呢。”

天草脸色如常,“这似乎不管你的事。”

“会被怪物撕成碎片啊,呜呼呼,我们可怜的四郎,还没有到新的大学却已经成为了怪物的盘中餐。”

一支黑键打断了他的话,“多嘴。”

“这就是你想让我们看到的啊,不信教的四郎先生,”黑影显然没有因一支黑键而恼怒,反而有兴趣的围着他转,

“你知道吗,那天你看尸|体的时候迦修女也一直看着你,她给我说啊‘这个年轻人不信教但是行走的姿势和为死者收敛尸|体的动作都与她见过的神父很像,是受家里人的影响吗’,怪物看不出的破绽,却被内部人员无意间就出卖了呢。”

天草表情未变,“那又如何,你也不是一样的吗,库斯先生?”

“不不不,”黑影对他笑眯眯的,“再猜猜?”

“你就是库斯。”天草坚定的说。

“哇,四郎猜错啦!但是我可是猜到了四郎的真正身份哦?……四郎你,不是血猎对吧?”

天草对此的回应只有无言的握紧了黑键。

“准确来说是,前血猎!被教会一屁股踢出去的前血猎一个啊!”

“你闭嘴。“天草抿抿嘴,”我是教会的……我有教会专属的黑键。”

“但是如果还在籍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和修女们亮明身份呢?不论是行动还是协助都会更有利一些哦?哦,好可怜,最后只能找一个还在学习的修士靠着装腔作势骗取了信任……迷途的羔羊啊!……哇,真是,”黑影一闪,躲过了天草冷不丁投掷过来的黑键,随即化成了多道影子,将天草包围在中间,“掉价。”接着发出了一阵呕吐的声音。

天草并未言语,只是更为急躁的将黑键一遍遍掷出,却未能阻断他(们)的声音。

“四郎还真是可怜啊,以为这是只通过一个人诱骗少女其他人负责分而食之这样的简单合作连接的简单组织。头脑简单到过分了吧?还是太过相信自己眼前的假象了?“

”本来想通过替演将怪物一批一批的杀净,其实哦,”黑影凑到他面前,“这是一个专门……猎杀猎人的陷阱哦?”

蝙蝠群忽的发出一阵尖利的啸叫,无数道划割玻璃的声音刺痛着他的耳膜。

“像你这样的小角色这个程度的蝙蝠群已经是厚待了哦,好好努力挣扎,然后满怀绝望的死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黑影消失了,只留下天草一人独自留在怪物中间。

在漫天蝙蝠的尖叫声和拍打翅膀声中,他仅是吐出了两个音节,

“启示”

空间中忽然出现了极为密集的魔法阵,每个法阵中间都有一根黑键。利刃直指心脏。

一阵嘈杂。

一阵寂静。

漫天黑灰。

 

10

乱子年年有,层出不穷,花样翻新。

让我们再说回第一次修订“人约”后的教会。

裁员还是裁了大半走,裹乱的混吃的卖人设的林子大了什么血猎都有。

裁完员一看,嚯哟,老面孔。

“整个教会只有我们在干活”俱乐部成员都没能逃掉得以回家养老。

屈指可数二十几号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两眼泪汪汪,老乡见老乡。

新法典的出台意味着很多,往近了看全国各地残党余孽争相上演群魔乱舞(可别指望吸血鬼能帮忙,他们只是一群会拿着爆米花前排围观的混蛋),往远了看培养新人,传承手艺,再说全国七十多个分区一个管三个都凑不够数。

简而言之,上级对他们的勉励是黎明之前最黑暗。

明明黎明之后也很黑暗。

这些都是心里话,明面上说出来是会被以教义不同而赶去东正教(虽然算同个起源但是相互间撕的厉害,比开除教籍还惨)的。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加班的巨轮说上就上。

                              

作为上述遗留下来的二十几根独苗之一,天草四郎每天一进办公室就瞧见桌子上的任务资料从桌上堆到桌下再轰隆一声砸在椅子上混成一团。

自他五岁起进入神学院,十七岁成为最年轻的神父,十九成为正式血猎,二十就第一次烧了亲王的城堡,到如今二十四,天才儿童天草君怕是还没有见过这么要命的修行。有一瞬间他涌起了杀回去再打一场的冲动,再被自己用拯救民众坚持大义传播福音的理念强行压下。

主啊,您虔诚的信徒向您祈求以明示,我最后会不会过劳死。

 

抱怨归抱怨,活儿还得照干。

 

真正的加急文件,市场上有小部分血猎一出教会门就人间蒸发了。从几个月前开始,到现在失踪的人数已经上升到了17人。

于是天草也加入失业大军,在某个城郊酒馆状似无意的透露了自己血猎的身份和想回教会的强烈愿望后,在去往萨坦镇的路上救下了一个据说从山贼手里逃出的信使,嘱咐交给耶维区的主教,半句话没说完就死掉了。

假的不行。红头文件做的还是逼真。

天草想起半个月前某分部发来的被盗报告。索性丢的只是驱赶教皇爱犬身上的蚊子类的任务归档(但由于当时经费稀缺,暂时用标红的文件袋装了起来),明白了缘由。

他就跟着指示,先是找了个价格低的不行又不做黑心买卖的车夫,又碰到了旧书论斤卖的良心(以前怕不是个收旧报纸的)旧书摊老板,良心诈骗组织啊,天草时常思考,能不能考虑让自己入个伙。

于是在路上各类“好心人”的帮助下,天草成功抵达纳尔镇。


11

青年从梦中被惊醒了。他被细长的黑键抵住咽喉,黑暗中只能看得见天草那对亮的发光的黄色双眸。

“走吧,黑幕先生,我想你我在空地上更方便说话。”

“不,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

“我现在可是小姐哦。”

哦,他现在还没有把声卡取下来。

月光重新照亮了街道,“修女”将青年推出修道院,又站回了刚刚的位置。只是再也没有了漫天的蝙蝠群。

“推理还没有结束,观众怎么能提前退场呢?”黑键离开了他的脖子。

“你,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很简单,因为库斯太过可疑了,所以他第一个被排除在外。你刻意让我听到的关门声和脚步声,其实是库斯要去把写好的信给你吧。对不对,雅各布?”

雅各布冷哼一声。

天草继续道,“库斯是个瘾君子,为此他花光了积蓄,悔恨不已的他本来想找一个神学院好好反省自己,戒掉毒|瘾,没想到遇到了你——一个出价甚高的写信人。“

”也是你暗中卖给他毒\品的吧。他平时都大敞开门,他的房间里有许多瓶瓶罐罐,要看什么根本不需要进屋调查。”

天草弯起了眸子,“他一天从起床开始就不停的写信,是因为你一天要同时寄出多封。为了欺骗他,你还与他说都是同一个叫玛利亚的女孩子。多么动人的深情。库斯一点都没怀疑,反而很乐意帮你,加上价格合适一拍即合。完美的生意。”

“于是你便和多名修士有了书信往来,先是制造一起死亡,使得镇上人心惶惶。然后耐心的等待你的同伴,通过文件诱|骗血猎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按修女们的态度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而她所说的院长一个星期前就出去了,最近的大城镇来往也只需要3天,恐怕早已经遭遇不测。那么这份文件就很值得追寻了。封闭的环境,知情人闭口不言而教会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而且又这么快的下发文件的呢?于是等待第一个血猎来,你们的计划才真正开始。你们会特意放一个修士当做诱饵,通过她让血猎知道他想知道的,恐怕这里的命案早超过了4起,而地下室只有四具仅仅只是因为未来得及及时掩埋。”

“诺斯修女,很老了,她有时间错乱症状,经常牵着我的手问我几天前就收的衣服干了吗。”雅各布笑笑,“要干扰她很容易。”

“但是你,”雅各布重新化为黑影,狠狠的看着他,“你是如何逃出蝙蝠群的,分身或者是什么保命道具?”

“因为你成功被蒙蔽住了。”

“什么?”

“你成功的蒙蔽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说瞎什么!”

“你自己用错误的推理,推理出了错误的结论,并错误的对他深信不疑”天草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狂的怪物,“人总是自大的生物,就像有100块拼图,不管前面99步是由什么人拼好,只要是由自己拼上最后一块就会误以为整幅拼图都是自己拼好的。虽然这也是我期望的就对了。”

“按我的推论,你的黑键在蝙蝠群下最多只能支撑2分钟。”

“你说的很对,”天草微笑道,“我的黑键在没有魔力源的情况下只能维持形态3分钟左右。”

“那你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才是魔力源。”

一个个魔法阵缓缓在天草身后显形,将黑影团团围住。

天草撑起脸,在颓废的怪物面前蹲了下来“天生魔法使,这种情况,你没有考虑过吗?”

“不可能!天生魔法使在登记的只有一位!天草……”

“四郎,对吧?都说了我是真神父,你偏不信。”天草摊摊手,将魔法阵收紧了些。

“那你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折|辱我们吗!”

“因为想让你们轻敌嘛,更好活捉也说不定?”

黑影不安的在魔法阵的暗光下小幅度的画着圈。

从远山的古堡那里飘来了一团乌云。远远便能听见翼翅拍打的声音。

“那是……!”黑影忽的停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来救我们了!”

它阴恻恻的说,“你还有些本事。但是,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立刻杀了我!”

“你的主人?”天草依旧不慌不忙,保持着与之闲聊的语气,“你的主人是哪一位?”

“德·基督山伯爵!血族七位亲王之一!凭你是打不过他的!即使你杀了我我的主人也会将你挫骨扬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乌云靠的越来越近。

天草歪歪头,压低了音量,“你说的这位,我去年领着十个人放火烧了他一座城堡,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啊。”

“除了哈哈哈的劲头有点像以外完全看不到相同点呢。”

“你活不久了……”黑影只是死盯着天际的那团乌云。

数千只蝙蝠组成的乌云终于到了天草他们的头顶上方。


12

天草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偷偷告诉你哦,其实我还请了外援。”

黑色的火焰猛然跃起,将乌云暴烈的燃成一团黑烟,蝙蝠吱嘎乱叫的声音成为了背景乐。

黑影沉默了。

“你不说我就继续了,我猜你那位靠山大人并不是真正的亲王吧?”

“因为真正的伯爵啊……”

“已经去周游世界了。”黑影才注意到从旁边树林的阴影里现出一个惨白的人影。

“尊敬的小姐,为您服务我很荣幸……(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天草笑眯眯的对他说,“快来看看你的下属。”

基督山额角微跳,心想教会的人果然都是拿吸血鬼开心的人精一群。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的绅士风度,“我仅仅是遵从教会的要求协助你而已,我想我已经尽到职责了。”毕竟对女士不能失礼。

天草将生无可恋的黑影收进银制瓶里。

起身,踩着厚底的靴子,一步一步的朝伯爵走去。

 “不错,阁下对教会的要求执行的很彻底。”

“小姐?”基督山的额角连带着眼皮子也开始猛跳。

白发黒肤,这位修女长的有点像他对象。

“但是阁下还忘记了一件事,就是阁下与在下的协约。”

“她”将靴子重重的踩在了基督山的两只皮靴上,伸手拉下伯爵整理的整洁干净的领巾,将两人的距离变成鼻尖贴鼻尖,眼里像是装了星星。

“仔细看看,伯爵先生,我是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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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你从哪里开始听的?

伯爵:烧城堡那段

天草:那你还没认出我

伯爵:……我的城堡被烧次数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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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没有影子,在镜子中也不会照出倒影。

*黑键是指圣堂教会用来驱魔的一种装备,出行的时候只需要带个剑柄就好了,剑身是由魔力生成的。对物理攻击没有破坏力。

*原剧台词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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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开心,如果看的开心就最好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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