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很快,质量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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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神|寓居在地下室的男人

OOC 绝少时期

路人视角

说是狛神其实狛神成分也很少

对十玖玖满怀愧意 @一个罐头 

我与那位青年不过数面之缘。他给我的感觉也如同这数面之缘一样,像是淡色的晨雾。以致于此时此刻我想起他来也多是因为在漫长时光中的灵光一现。

我是在塔和城那场荒诞可笑的单方屠杀中幸存的人之一。用幸存来讲似乎不太合适,更多的是遗忘。我这人一生运气实属不济,充其量不过是个在地下室里颓然度日的无用之人,也没有得幸能从废纸堆中挖掘到什么宝物,回收站很早之前就关门了,我也失去了从中或多或少汲取些许只言片语的机会。直到垂暮也依旧是个愚钝无知的人。

大概是用一辈子的运气来保住了这条命吧。

关于那个年轻人的记忆实属暧昧不清,那段时间正是暴动最猖獗的时候,即使是像我这种人也有太多的杂事整日盘踞在脑子里。以致于我没有注意到他何事站在了那里。

我开口的第一句话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称赞的场面话。那位青年的模样着实吓着我了,或者说是突如其来的人气让我像被戳了肋骨一样蹦到了天花板上。我颤抖着嘴唇,干涩的开口问起他的来意。他的瞳孔中只有活火留下的灰烬,抬起头时微有光亮。这个年头还留着这么长的头发的人真是少见啊。我一边暗自打量着,一边伸手去摸放在桌子上空掉半瓶的啤酒。他的目光扫了过来,“你现在要喝酒。”“是、是啊。”我顺利的拿到了啤酒,长吁一口气。他的目光没有再扫过来,微低下头,盯着地板上引人注目的一点,像是有块金子。

“我是来帮你的。”半响,他抬起头来,指了指那台空闲已久的压力机。几大口啤酒使我心里安定了不少。“可是,”我指了指那台机器,“它已经很久没开工了。”“那你现在干什么?”“干什么?捆扎白纸,都是一等一刚出厂的高级货。”我站的有些累了,扶着膝盖慢慢坐到一旁的被褥上。“以前我也干过打包的工作,每天都要花上三分之一的工作时间来“偷闲”。别误会,也只是从废纸堆中捡点书翻翻看而已。而我的主任则破口大骂,最后放弃了,再也不过问这件事。”我回想着主任秃顶反射的光,笑出了声,“后来、后来这个废品站倒闭了。然后,就是这样。”我端起啤酒杯,“啊,没了。”果然喝酒就会让人变得话多啊。我慢慢借着扶手的力站起来。“我出去一下,你……”我看到在他身后还有五六个牛皮纸箱。

“书。”这个单薄的青年像是拎玩具一样拎起了一箱。我被着景象惊异的脑子断片,后来我觉得定是幻想一样的东西,我这人醉酒后就容易出现幻觉,还属于家族遗传的那种。当时那位青年定是对我奇异的眼神吓到了,在之后的一两天都没有再与我交谈。

那台青漆的铁皮压力机再次运转,对我来说是件顶高兴的事情。只是打出的包都是书籍,整整齐齐的,都是新书,只不过像被粘合剂贴死在了一起。再也不用裹上装饰画来掩盖。

青年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说是帮忙也不过拿点书过来让压力机不至于生锈。

某天他带着人过来了,这对我来说也是奇异而新鲜的,青年多是一脸难以亲近的表情,很难相信他会有类似朋友的人。他们站在地下室的一角,头顶上的灯摇晃起来,估计街面上有发生了爆炸。趁我走神的时候他们已经交谈完了,青年带来的那个人朝我这边看来。他伸手指了指我的被褥,“在哪边吗?”青年摇了摇头,指了指我,“那边。”那人笑容不减,冲我打了个招呼。我拘谨的把两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微微鞠躬。说真的我不太喜欢他的笑容,或许是整体带给我的感觉太过新潮。我又想喝啤酒了,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空玻璃杯冲出了房间。

回来的小巷里我又看到他们两人在交谈,不过能看出客人不太高兴,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语气却尖利带刺。吵架了吗?我思索着,忽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抬头一看,客人已经走了。

“你们吵架了?没关系,朋友……”青年摇摇头,“是对立面,也是将来倚仗的人……算是,重要的催化剂吧。”

无法理解。今天啤酒上的浮末恰到好处,我打算去看看通风井那边。希望没有死人堵住洞口,不然就无法看到星星了。

客人来得次数越来越频繁,我在的时候有好几次,大多数是在我醉酒或是出去的时段。就像在青年身上看到了某个执念。也许是劝说保守的青年加入什么组织之类的?我漫无目的的想着,最后只能搬出年轻时漫画书里的情节。

有时候他们争论的很大声(多是客人在喋喋不休),连我也能听清类似“希望”“打败”“弱小论调”这里的词句。

某天我再次打完啤酒,回来时看到他们俩个难得的安静的站立在压力旁。青年想平常一样将书码放整齐,清一色的莎翁的十三行诗。客人则抱胸站在一旁。青年忽然抬头说了一句“他回来了。”我想我大概闹出的动静不大,于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表示我的存在。客人点点头。这时青年码好了书,下一刻,他躺了进去。客人则捡了一本同纸槽里相同的书,翻到了某一页递给了他。

“这页吗。你果然是个无聊的人。”他没有再说什么。而客人则按下红绿的按钮(看上去操作熟练无比)。铁板运动起来了。哐——一个包打好了。

“真是漂亮的退场。”客人的双手没有一丝颤抖,相反我则战栗不已。他微微偏头,看向被褥的位置,“你觉得呢。”我已然顾不得他是否在与我交谈,待他离开了机器旁,我颤抖的扑上去,想象中的血红满目,浸透了书页。

然而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只是如以往一样一个素白的纸包,只是在放置书籍的一面有一本摊开放置的书页。

青年消失了。

待我醒来时我已经在矮凳上打了个盹,旁边的玻璃杯只剩下一点酒沫残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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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是神座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地下室从头到尾只有神座和狛枝

*“我”则认为神座和狛枝是醉酒时臆想的人物

*真正厉害的写作就像是在窥探他人的生活(灵感来源于三体

*结合《过于喧嚣的孤独》食用更加

*莎翁的十三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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